第十五章 自由的代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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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第十五章 自由的代价

索罗斯决定他将运用他的财富来促进社会开放,促成民族自决,使人们能够自由表达自 己的思想,并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。

第一节 慈善观与民主狂想

对于乔治·索罗斯来说,在他的早期商业生涯中,慈善事业是件很遥远的事,一想起 “慈善”这个字限,他就觉得讨厌。1993年,他曾对记者说:“在我们这样上个建立在个 人利益基础上的文明中,慈善事业是不合时宜的。因为我们这个文明绝非是建立在关心他人 利益的基础上的。”所以,索罗斯身边的人记得,他从来没有谈论过安置穷人的重要性。他 倒是愿意捐献大笔钱的,但不想捐给私人。他希望自己能造成巨大的社会影响,为了达到这 个目的,他必须将钱捐给社团,甚至社会,而且是大张旗鼓地捐赠。

伦敦的犹太人保护委员会对待他的态度,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,它改变了他对慈眷事业 的看法。他对记者说:“你应该知道,我实际上是反对慈眷基金的。我认为,弄清建立基金 会的目的,即要完成什么事,比基金会本身的运转要重要得多,而基金会也仅可能因此而存 在。他相信,任何组织机构,包括他自己的,必然会“发生质变和腐败”,因为机构里的人 会追逐财富、权力和安逸。

他一直不厌其烦地告诉人们有关他以前所组织的基金会的憎况,这个基金会叫“中央公 园社会基金会”。它的宗旨是重建纽约的中央公园。恰巧,另一个机构“中央公园管理委员 会”拥有同样的使命。当索罗斯的基金会恶意攻击这个组织的时候,索罗斯感到震惊,他不 仅制止了这种不良行径,而且“枪毙”了这个社会基金会。他事后说,他解散这个基金会比 当初建立它更觉自豪。

但是,若他继续想做好事的话,这些情况都是难免的。他无可选择,他还得建立基金 会,他只能尽力设法让这些基金会运作得当。

问题是,他该怎样去捐款?既然他是犹太人,那么他捐助他的犹大同胞不是很自然的事 吗?

索罗斯从不否认他信仰犹太教,他只是把它放在了一边罢了。他以前一直故意不捐钱给 以色列,直至1986年,当他结交了以色列的公共事务评论员丹尼尔·杜荣之后,他才捐了 一小笔资金给杜荣在耶露撤冷的智囊团。后来,那路撒冷的希怕来大学的经济学教授古 尔·欧菲尔,努力接近索罗斯,希望他建立一个基金,来收容安置前两年从苏联涌人以色列 的50万犹太人,但索罗斯坚持决反对,并中断了这次谈话。

为什么索罗斯如此反对捐助以色列入?臭福尔后来回忆说:“这是因为,他认为以色列 大‘左’了,除非以色列改变自己,否则,支援它便毫无意义。在他的思想中,有非犹太复 国主义甚至反犹太复国主义的成分,他认为,犹大人应该在他今天生活的社会中安然生活。

当索罗斯寻找一片能够使他成为“成功人士”的天地时,他觉得,他生命中的分水岭便 是从他的出生地匈牙利的“封闭社会”中逃离出来并且离开匈牙利以后,他才尝到了什么叫 自由,首先是在英国,然后是在美国,为什么不给东欧和苏联的那些人同样的机会来尝试自 由?

索罗斯决定运用他的财富来促进社会开放,促成民族自决,使人们能够自由表达自己的 思想,井追求他们自己的目标。

为破

15678910下一页坏社会主义,索罗斯一直在提供资金,资助东欧和苏联的叛乱。革命并非是引向防 御工事,并非是在街道,而是在平民的思想里,这种革命是和平的、缓慢的、渐进的,但从 不间断,并且到最后,它终将会导致在这些国家中民主的诞生。

索罗斯计划要做的事情,阻力是巨大的,共产党人的政府不会自动投入他的怀抱;他也 知道,他不能粗暴地对待这些国家,有些努力可能成功,有些努力也可能会失败,他知道他 自己能力有限。因而,选择何种角度使他和他的慈善事业产生最大影响才是最重要的,他打 算运用他的财富重新修改欧洲的政治版图,就像罗斯查尔德一样。

刚开始,当共产党尚统治这些地区时,在这些地区产生影响倒是容易的,但在后来,当 共产党不执政后,就不那么容易了。索罗斯对此说:“当你提出一个变革方案时,它马上会 被粉碎,因为,一旦将之与其他同类方案相比,它就会变得似乎虚假了。”

但索罗斯深知,光凭他口袋里的钱,是不能将东欧和前苏联弄垮的,除了用钱之外,他 还得向东欧灌输西方的价值观念,毕竟,只有在西方才是开放社会的观念流行的地方。

索罗斯对那些不喜别人到处随便花钱的人很反感,哈佛大学的国际贸易教授杰弗里·萨 克斯,他也是波兰、俄罗斯、爱沙尼亚等一些国家的经济顾问,他曾说:“人们从各种不同 的多棱镜来观察,乔治·索罗斯在政府领导人当中,人们对他的反应是积极的,比那些反犹 大团体、极端民族主义者和其他排外团体积极得多,对后者则是持否定态度。”

实际上,索罗斯在这些东欧国家建立起滩头阵地是相当不易的,罗马尼亚人厌恶他,是 因为他是匈牙利人;匈牙利人厌恶他,因为他是犹太人;在斯洛伐克,因他既是匈牙利人, 又是犹大人,所以他简直被双重否定。

在西方,索罗斯也不是没有给自己树敌,他被人指责是“现代罗宾汉”,从富裕的西方 抽取财富给贫穷的东方。1992年9月,人们愤怒地发现,把索罗斯的全部对东方的支援算 起来,等于从每个英国公民身上平均“窃取”了12.5英磅来支援东方。对这一攻击,索罗 斯极为幽默他说:“我想西方非常应该为东方做些事,所以我很高兴我能够代表西方人来 做。

当然,并非每个不列颠公民都为索罗斯的慷慨行为所叨扰。当内尔,麦克金嫩被问及, 他对索罗斯被指控从每个不列颠公民身上搜刮了12.5英镑并把它们送给东欧的事有何想法 时,这位伦敦西提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答道:“为了自由,这实属廉价。”

索罗斯投身于慈善事业,实始于1979年,那时他在南非。他认定开普敦大学似是风气 开明之地,于是向黑人学生提供奖学金。然而事与愿违:索罗斯发现他的钱多半被用于已注 册的学生,仅少许拨给小部分新生。他撤回了对学校的资助。“南非是泪水的渊源,”他后 来解释说,“倘若不用与那种体制相容的法子,办什么事都是举步维艰。’当然,在东欧, 他感到自己拥有对抗该体制的筹码:“这是激动人心的英雄事业,回报丰厚,极有趣味。我 们在做一桩损毁该体制的事业。我们愿意资助任何事。我们资助众多的项目,但都只提供小 额资金,因为任何自治行为都将损害极权主义的教条。

索罗斯一旦专注于东欧,他就感到需要一个样板。他选中了家乡匈牙利。恰巧倒霉的贾 诺斯·卡达政府中的一些改革派分子也注意到了索罗斯。他们亟需为窘迫的政府筹集外国资 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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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伦奇。巴沙,当时是政府经济联系的负责人之一。巴沙和索罗斯于1984年会见之 时,索罗斯解释说,他对建立一个慈善机构感兴趣。谈判开始了。代表政府督导他们的是乔 治·阿克泽,匈牙利政治局委员中唯一的犹太人,他也是匈牙利非官方的“文化沙皇”,首 相卡达的挚友。

索罗斯选了一个令人生畏的匈牙利持不同政见者密科罗斯·瓦萨赫尼依作他的私人代 表。1983年瓦萨赫尼伊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变迁研究所工作时,与索罗斯首次见面, 在1956年事变时,瓦萨赫列伊是匈牙利首相伊戳·纳吉的发言人,亦是圈内成员。苏联人 镇压了反抗,纳吉被绞死,瓦萨赫尼依被开除出共产党并判人狱五年。

瓦萨赫尼依猜想,建立这样一个机构的机会不会超过一半。对索罗斯有利的一面是,匈 牙利政府想改变自己在国外的形像,以获得西方贷款和硬通货。不利的一面却在于,索罗斯 面对的是一个共产党国家,这个国家没有以回外人管理慈善基金会的经验,没有放任回外人 努力鼓励一个“开放社会”的经验。

即使匈牙利政府同意索罗斯建立一个基金会的计划,它也不打算给予他自由行事的权 利。从他那方面出发,索罗斯坚持独立行事。“我将来到匈牙利,把钱交给我认为值得信任 的人。”他不服他说。政府官员们口应道:“索罗斯先生,把你的钱拿到这里来,我们会为 你分配它。

谈判拖了一年之久。索罗斯只肯捐资二三百万美元,但这个数字对政治家们来说实在大 小了。政府愿意援助科学研究,索罗斯却宁愿拔给基金会负责人中那些想要旅行、写作或是 从事艺术的个人。政府想让基金会资助机器设备,索罗斯却想资助人民。

最后,索罗斯和巴沙似乎克服了分歧。匈牙利人签署了相关文件。其中一人说道:“太 好了!你们的秘书处可告诉我们的对外文化部门,它需要做什么,我们就做什么。”

换句话说,匈牙利政府至此仍坚持新的索罗斯基金会要受到文化部的控制。使匈方谈判 者震惊的是,索罗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走向房门。他不愿签署这些文件。

“很遗憾,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却一事元成,”他说。他是个老练的谈判者,说完 这句话,他站起来,向房门走去。就在他的手搭到门把上时,匈牙利官员们立即松口了,他 们同意给索罗斯基金会以更大的行动自由。

有了这个让步,索罗斯签署了文件。他许诺,在可见的将来每年为基金会的运转出资 l00万美元。1993年,这个数字增加到了每年900万美元。

卡达政府的算盆显然是希望通过促进科学研究,索罗斯的基金会或多或少能堵住这个国 家科学精英们的嘴。事情的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。那些通过索罗斯基金会的奖学金被派出 国留学的学者们,回国时已被市场经济和民主等新奇的西方思想武装起来。

匈牙利的索罗斯基金会的突破性进展,应归功于那次影印机插曲。那一次它赢得了咄咄 逼人的改革力量的名声。在这之前,匈牙利当局严密地控制所有可能彼用于地下印刷和颠覆 目的的机器。那时匈牙利还极少有人见过影印机。索罗斯决定提供4oo部影印机给匈牙利的 自由团体、大学、科研机构,条件是政府必须同意不监控它们的使用。总之他得到了政府的 同意和允准,也许这是因为政府需要硬通货。

索罗斯和他的基金会一直面对着政府方面的不信任。在头四年(1984--1988),基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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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 被禁止在大多数匈牙利媒体上宣传它的工作计划。多数媒体上也不能出现乔治·索罗斯的名 字和“索罗斯基金会”这个词,偶而出现过几次,政府便认为这太过份。矛盾在1987年达 到了高峰。

基金会给了一个年轻人一笔钱。此·人想写一部匈牙利50年代早期的一位首相马帚亚 斯·拉科茨伊的传记。一个关于这部将要写成的传记的题目在《世界经济》杂志上登出了。 这是唯一一家获准刊登基金会广告的匈牙利刊物。现任首相贾诺斯·卡达见了,心想:“这 不行。明天索罗斯就会给人奖金,让他们写我的传记了。卡达将对媒体的禁令扩及到《世界 经济》。

索罗斯被激怒了,他作势要关闭索罗斯基金会。“此后两三周内,局势很紧张,”密科 罗斯·瓦萨赫尼依写道,“最终事态平静下来了。”《世界经济》杂志又获准为索罗斯及其 基金会开了方便之门。拉科茨伊的传记终于出版了,风波就此平息。

1988年,卡达和几乎所有党的领导人都下了台。新领导人上台不久,索罗斯被邀会见 新任的党的总书记卡罗利,格罗斯。这个迹象表明,基金会已得到政府的特别的垂青,因为 他此前还从未被允许和一位领导人会见。

这增进了的关系是短命的,仅持续到1989年。那时,政府的反门族情绪已经明显,基 金会在匈牙利的地位日趋下降。东欧没有一个地方对索罗斯的右翼批评比在匈牙利更为尖 锐。一篇长达八页的文章于1992年9月刊登出来,题为:“白蚊在吞噬我国——对索罗斯 ‘政权’和索罗斯帝国的反思。索罗斯明确表示,他不会被民族主义者吓倒。“这些人实际 上试图建立一个以种族身份为基础的封闭社会。因此我明确反对它们,乐于以他们为敌。

至1994年,布达佩斯的索罗斯基金会己成立10周年,开展了40个项目:资助自由团 体和伊朗教育;提供奖学金;国外旅行优先。这些是青年项目。索罗斯基金会甚至还有一个 资助校内辩论的项日。“这里辩论的观念不普及,”基金会里一个深色胡子的管理员拉茨 罗·卡绎说道,“这里的氛围是让你接收命令而不是辩论。

不过,尽管比较成功,基金会的管理者们感到还有更多的事要做。“匈牙利仍然不是个 开放社会,”卡绎说,“我们不得不去改变大量的制度和观念。你可建立一个政党,参加国 会,参加自由选举。这些事在匈牙利己经出现,但是这还不能造就一个开放社会,这仅是一 个开端。

索罗斯对他通过基金会的赞助希望实现的目标,是直言不讳的。“我们不是直接地达到 国标,而是要通过反对政府的政治行动,间接地削弱教条主义思想体系的基础。不同思想之 间的争论就是民主的材料。

第二节 决斗罗马尼亚

19时年在匈牙利建立起基金会以后,索罗斯决定扩展他的慈替事业。由于被那种在世 界上最大的共产党领导的国家里建立基金会的思想所迷惑,1986年他进入中国。他的投资 很少,仅仅几百万美元,并且,他想用三年时间洞察“深不可测的”东方。但他惨遭失败。 他制造各种借口,指责中国的秘密政策劫持了他的地方组织。他在中

345678910下一页国文化上也遇到了麻 烦。“这是儒家伦理道德而不是犹太基督教伦理。如果你给人一些帮助,他会对你十分感 激,他会一辈子喜欢你照顾你,并对你忠诚。那是与一个开放的社会完全对立的。”虽然索 罗斯在中国受到了挫折,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前往东欧和前苏联。

1987年,他开始在苏联作努力;1988年,他进入波兰,1989年,进入捷克斯洛伐克。 不过,他的最大的一个挑战对象是罗马尼亚。 80年代的罗马尼亚,人们的月平均工资只 有50美元。甚至到了叨年代初,人们还是成群结队地站在显得死气沉沉的商店外面,用救 济金去购买廉价的牛奶。这些商店从西方进口了一些数量极为有限的产品。早几年,通货膨 胀高达400% ,购买力几乎丧失。许多年轻人想方设法寻求各种途径出国。

1989年,罗马尼亚发生了革命。索罗斯在纽约和人权观察组织的官员谈话时,坚持认 为:“我们必须做一些工作。我们必须采取一些措施。那些人看来要自杀。”

战争还没有爆发,但是,索罗斯感觉到战火即将燃起。他的预料是正确的。1989年12 月16日,罗马尼亚安全部队向特米斯洛尼亚地区的示威者开枪,造成大量伤亡。齐奥塞斯 库宣布全国紧急戒严,因为这种抗议和不满已蔓延到其他城市。

5天以后,即12月21日,人们在安全部队向示威者开枪的布加勒斯特举行抗议,第二 天,武装部队加入了反叛者的行列。这支部队自称为“救国会”,宣布他们已经推翻了政 府。

齐臭塞斯库逃跑了,但是,新的战斗打响了,因为军队现在掌握在新政府手中,他们试 图消除武装部队对齐奥塞斯库的忠诚。12月23日.齐奥塞西库被抓获,两天以后,经过一 次快速的审判,认定齐奥塞斯库夫妇犯有种族灭绝罪,齐臭塞斯库夫妇被处死。

这似乎是索罗斯参与进去的理想时机。

赫尔辛基观察组织在元月一口向罗马尼亚派遣了一个调查团。桑觉·普拉朗是该团的向 导和翻译,她出生于罗马尼亚。1974年,也就是她15岁时,她到了瑞典,尔后,进入在波 士顿的塔夫兹大学弗莱彻外交学院学习,后来成为纽约“人权观察”组织的助理。正当她准 备离开美国时,她接到了乔治·索罗斯打来的电话,他说他准备资助一个叫做“兄弟们的兄 弟”的慈善机构,这个机构正在向罗马尼亚运送医药和其他物质。“我想用船给他们装运医 药用品,但是,我不想让这些东西落人他人之手。”索罗斯问她能否去看看,这些医药用品 是否已经通过官方渠道,直接分发给那些急需者。普拉朗答应尽力而为。

那时,索罗斯想在1月份去访问罗马尼亚,希望在那里建立一个基金会。至于基金会的 管理,他想到了这个国家领导层中的一个持不同政见的人,这个人名叫阿林·泰尔多瑞斯 科,39岁,曾是一个持不同政见的组织“社会对话组织”的领袖。1989年12月22日那 天,反叛者开始上台执政,泰尔多瑞斯科发现,在他的房子外面,停着五辆满载便衣警察的 汽车,他的电话线被掐断,他被禁止出门,成了一名真正的囚犯。

泰尔多瑞斯科从没听说过乔治·索罗斯这个人——他根本不知道基金会为何物,也不知 道应该去做些什么,这丝毫不值得大惊小怪。1900年1月6日,他和索罗斯首次会晤,颇 费了一番周折,索罗斯事先并没有约定,就在密科罗斯·瓦萨赫尼依——这位索罗斯基金会 在匈牙利的私人代理——的陪同下,出现在泰尔多瑞斯科的台阶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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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尔多瑞斯科正忙于一个接一个的会务活动,一个同事告诉他:“有两个美国人在外面 等你,其中一个说他是亿万富翁。”泰尔多瑞斯科没有动身,“哦,得啦。不管他们。”他 很不礼貌他说。革命发生之后,美国人来了很多,他们告诉泰尔多瑞斯科和其他持不同政见 者,他们有钱想提供一些帮助。所以,他让索罗斯等了2个小时。最后,一位秘书敲开泰尔 多瑞斯科的办公室,让他知道这两个人还在这儿。

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
这位亿万富翁和他的助理走了进来。

“晦,我叫乔治·索罗斯。”,

“好的。”泰尔多瑞斯科说,丝毫不为所动。

然后,索罗斯引荐了瓦萨赫尼依。

泰尔多瑞斯科听说过瓦萨赫尼依,他本身也是个持不同政见者,曾经蹲过监狱,对于许 多东欧人来说,还把他当作一个英雄。瓦萨赫尼依的出现使泰尔多瑞斯科想给索罗斯一些时 间。许多亿万富翁都没有打动这位罗马尼亚的持不同政见者,索罗斯不同于其他持不同政见 者。

第二天,在希加勒斯特的洲际宾馆,三人共进早餐。开始半个小时,这位罗马尼亚人和 两位匈牙利人在聊天。

终于,乔治·索罗斯切人了话题。

“我是一位亿万富翁。”他开口说。

“嗯,”这是泰尔多瑞斯科惯有的反应方式。

“我非常想在罗马尼亚建立一个基金会。

“基金会是什么?”泰尔多瑞斯科很有诚意地问。

索罗斯耐心地解释。“你从我这里取钱。你有一个董事会。你做广告说你有钱,人们可 以来申请。然后你把钱给出去。

索罗斯说他想让泰尔多瑞斯科牵头来建立基金会,并且可以为他的提议提供100万美 元。泰尔多瑞斯科感到,把一个海外的基金会引人本国,这种提议很奇怪也很困难。一个月 以后,索罗斯再返罗马尼亚,他急切地想知道,泰尔多瑞斯科为什么对接受这个职位感到犹 豫。

索罗斯:“建立这个基金会,你需要帮助吗?

“不错,”这位以前的不同政见者说:“我需要帮助,我不懂得怎样去建立基金会。

索罗斯心里有一个很合适做这件事的人选,桑觉。普拉朗。“你必须见见她,她是我见 过的人中最有创见的,虽然有点神经质。”

口到纽约,索罗斯打电话给桑觉·普拉朗。

“你对我的基金会有什么看法?

“什么基金会?”她很困惑地间道。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“还没有开始运作呢。

“你是否愿意去罗马尼亚把它建立起来?

索罗斯似乎在给她提供一份工作,桑觉·普拉朗变得很兴奋。最后,他让她正式出任基 金会的首任执行经理,她表示同意。190o年4月,索罗斯再次会晤泰尔多瑞斯科,他们达 成协议,泰尔多瑞斯科成为基金会首任总经理。

既然两个最主要工作的领导已经调配,那么基金会的建立就会水到渠成。

1990年6月,基金会开始运作。它被命名为开放社会基金会。9月,桑觉·普拉朗抵达 罗马尼亚开始从事她新的工作。

对于阿林·泰尔多瑞斯科来说,和索罗斯打交道并非易事,因为索罗斯极无耐心。他想 把钱花掉,转

345678910下一页入另一个国家,从事新的项目。而泰尔多瑞斯科习惯于对话。“我第一次遇见 他,他就像个老板。”泰尔多瑞斯利回忆说。他带贬义地使用“老板”一词,其中含义是: 有这样一个人,不给他的职员过多的训示,也不给他们提问的机会,却要求他的职员正常地 操作。

然而,随着时间的流逝,泰尔多瑞斯科对这位投资家变得非常敬畏。他对索罗斯提出了 一套理论:在道义上,他比大多数人站得更高。他认为理解索罗斯的关键在于把他和他本人 从纵向上未考察,而不是拿他和其他人相比从横向上来考察。这一思想是泰尔多瑞斯科从哲 学家伊曼纽尔·康德那里抽取出来的。

经过磕磕碰碰建立起基金会,这确非易事。——在报纸上刊登广告招聘基金会职员是第 一步,招聘第一批学者也是如此。当第一批60个索罗斯招集的学者在1991年1月3日抵达 布加勒斯特火车站,向爱丁堡大学开迸的时候,一个人哭了起来。她承认,当她从报纸看到 这则广告的时候,她想到了这是一个骗局。基金会里,唯一出过国的罗马尼亚人,现在已地 处高位,而她却明显地没有。这就是她哭的原因。

即使是基金会的职员也发现了这一点,在基金会的这种“开放的气氛里,运作起来非常 艰难。安卡·哈拉森是个身材高大、富有风韵的30岁的女人,1900年10月,她开始是基 金会的项目协调人,1993年她接替桑觉·普拉朗任执行经理。她当年的预算竟高达600万 美元。

哈拉森馒慢地相信,每个活动都要求有一个中心人物来作决定。最初在基金会做事使人 精神郁闷,但时常的微笑掩饰了她起初的恐惧。到1994年,她说:“我完全接受了基金会 的意识形态,甚至把它运用于我的私人生活。我主管的事情很多。现在我已退居二线。我必 须授权给他们。但这委托比主管更难操作。”

索罗斯不可能靠他现今的行为洗清他过去在匈牙利的罪名。在罗马尼亚更是如此。罗马 尼亚总人口为2310万,其中匈牙利人24O万。一个出生地在匈牙利的亿万富翁来到罗马尼 亚,宣扬资本主义、经济改革和开放社会,对一些罗马尼亚人来说,这简直是以一种伪装的 方式,挑唆和煽动在罗马尼亚的匈牙利人反对政府。

基金会建立不久,索罗斯就开始受到攻击。一些报纸指责索罗斯,说他企图将有180万 匈牙利人居住的德兰斯维尼亚“卖,,给匈牙利。基金会追求公平,不希望区别对待在罗马 尼亚的匈牙利居民,优待或歧视他们。这决非易事。在克拉基城,大量的匈牙利居民提出申 请,基金会别元选择,只好给他们提供赞助,这就使得资助的数量似乎有些失调。

索罗斯忽略了这些攻击。虽然基金会没有从索罗斯那里获得任何指示,基金会办公室还 是通过对公众尽可能的公开,来进行回击。在受到攻击之前,基金会从来没有印出奖学金获 得者的名单。受到攻击后,他们开始这样做。“这也是一种向其他人说明的方法,我们不仅 仅将特兰西瓦尼亚卖给了匈牙利,也做了一些好事。安卡·哈拉森说。

即使是基金会本身所采用的名称——开放社会基金会——也使人产生怀疑:是否有些什 么东西被有意隐瞒着。毕竟基金会没有用索罗斯的名字。因此,普拉朗要求泰尔多瑞斯科将 基金会改名为“索罗斯开放社会基金会”,希望招牌上的“索罗斯”使人们相信,基金会不 是一个用匈牙利人的钱来支持在罗马尼亚的匈牙利人的秘密工具。

当然,这里没有招牌。站在布加勒斯特的维多尼亚大广场

345678910下一页旁索罗斯基金会所在大厦的外 面,人们很快会注意到:没有一块表明着“索罗斯开放社会基金会”的存在的招牌。是否招 牌有可能在里面?在基金会办公室外面第三层的走廊里也没有一块招牌。这似乎不是出于疏 忽。

想在墙壁上搜寻索罗斯的照片,同样是枉费心机。虽然这里由化出钱,这地方的人会记 住他的名字,但使人耳目一新的是,这里没有任何吹捧他的迹象。没有人私下谈到他;或 者,开关于他的玩笑。不过,乔治·索罗斯的影响强烈地存在着,像空气一样四处闭荡。在 人们的谈话中,他的名字在每四句到五句话中会被提到一次。“开放社会”体现了索罗斯全 部的战略目标和使命,基金会的人员知道:如果做什么能有助于基金会实现它的目标,那么 索罗斯会尽力去为基金会做的。

虽然布加勒斯特基金会全部工作人员的工资都是由乔治·索罗斯一手包揽,但是,似乎 没有谁担心他可能会关阈这个地方,哪怕是由于他的忽发奇想。由于对日元的决策失误,索 罗斯在金融市场中,损失了6亿美元。就是在这种时候,人们也不担心他会关闭基金会。这 些损失是索罗斯玩的游戏的全部赌注。

第三节 渗透苏俄

索罗斯于1987年决定在苏联创立一所慈眷机构。在那一年3月,也就是在苏联官方释 放持不同政见者的代表人物安德烈·萨哈罗夫之后的三个月,索罗斯着手与苏联商量允许他 在该国建立一个基金会的事,他的最大愿望在于促进苏联经济改革。

那年索罗斯向在美国的苏联政治避难团成员征求意见。亚历克斯·哥德华是一位在莫斯 科出生的科学家,在苏联他是一位有根长历史的持不同政见的人物,他在纽约索罗斯的公寓 垦第一次见到了索罗斯。哥德华和他的朋友们都怀疑索罗斯的主张,他们说:“我们确实持 否定态度,我们认为你这种努力很快会被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折腾掉,无论你多么聪明,他 们都将盖过你。”但索罗斯对这种说法颇不以为然。